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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去氧胆酸对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患者及家属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症状的影响
DOI: 10.12449/JCH240714
Effect of ursodeoxycholic acid on symptoms after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infection in patients with primary biliary cholangitis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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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 探究熊去氧胆酸（UDCA）对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PBC）患者及其家属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感染症状的影响。 方法 通过问卷收集2023年3月22日之前就诊于空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PBC患者（n=171）及家属（n=128）的人口学信息、合并症、UDCA用药、SARS-CoV-2感染、疫苗接种、症状特征、治疗用药以及肝病相关症状变化等信息。计量资料两组间比较采用成组t检验或Mann-Whitney U检验。计数资料两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或Fisher精确检验。 结果 PBC患者和家属两组人群的中位年龄为51岁和49岁，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PBC患者的BMI［（22.2±2.4）kg/m2 vs （23.3±2.9）kg/m2］和男性比例（10% vs 55%）明显低于家属组（P值均<0.001）。PBC患者均按照13～15 mg/kg服用UDCA，两组SARS-CoV-2感染率均为100%。患者家属的SARS-CoV-2疫苗接种率显著高于PBC患者（91% vs 57%，P<0.001）。PBC患者感染SARS-CoV-2后的喷嚏、鼻塞、胸痛以及味觉异常等症状显著轻于患者家属（P值均<0.05）。PBC患者复方感冒药（11% vs 20%）以及连花清瘟胶囊（12% vs 21%）的使用率显著低于患者家属（P值均<0.05）。PBC患者感染SARS-CoV-2后乏力、腹胀、口干眼干、皮肤瘙痒和皮肤黄染等肝病相关症状的加重率分别为37%、2%、27%、10%和3%。 结论 与未服用UDCA的PBC直系家属相比，服用UDCA的PBC患者其SARS-CoV-2感染率并未降低，但UDCA可能在减轻患者感染相关症状方面发挥一定的保护作用。PBC患者在感染SARS-CoV-2后仍会出现肝病相关症状的加重，需进一步重视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的远期影响。 Abstract: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ursodeoxycholic acid （UDCA） on the symptoms after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SARS-CoV-2） infection in patients with primary biliary cholangitis （PBC） and their family member. Methods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to collect related information from 171 PBC patients who attended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Air Force Medical University before March 22， 2023 and 128 family members， including demographic information， comorbidities， UDCA administration， SARS-CoV-2 infection， vaccination， symptoms， therapeutic medication， and the changes in liver disease-related symptoms. The independent-samples t test or the Mann-Whitney U test was used for comparison of continuous data between two groups， and the chi-square test or the Fisher’s exact test was used for comparison of categorical data between two groups. Results The median age was 51 years in the PBC patients and 49 years in the family members， with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P>0.05）. Compared with the family member group， the PBC group had significantly lower body mass index （22.2±2.4 kg/m2 vs 23.3±2.9 kg/m2， P<0.001） and proportion of male individuals （10% vs 55%， P<0.001）. All PBC patients received UDCA at a dose of 13 — 15 mg/kg， and SARS-CoV-2 infection rate was 100% in both groups. The family members had a significantly higher SARS-CoV-2 vaccination rate than the PBC patients （91% vs 57%， P<0.001）. Compared with the family members， the PBC patients had significantly milder symptoms of sneezing， nasal obstruction， chest pain， and abnormal taste （P<0.05）. Compared with the family members， the PBC patients had significantly lower rates of use of compound cold medicine （11% vs 20%， P<0.05） and Lianhua Qingwen capsules （12% vs 21%， P<0.05）. For the PBC patients after SARS-CoV-2 infection， the liver disease-related symptoms such as fatigue， abdominal distension， dry mouth and dry eyes， pruritus， and yellow skin were aggravated by 37%， 2%， 27%， 10%， and 3%， respectively. Conclusion Compared with the immediate family members of PBC patients who do not take UDCA， the PBC patients receiving UDCA do not show a reduction in SARS-CoV-2 infection rate， but UDCA may have a certain effect on alleviating infection-related symptoms in such patients. PBC patients may still experience the aggravation of liver disease-related symptoms after SARS-CoV-2 infection， and the long-term effect on PBC patients after SARS-CoV-2 infection should be taken seriously in clinical practice. -
Key words:
- Primary Biliary Cholangitis /
- SARS-CoV-2 /
- COVID-19 /
- Tauroursodesoxycholic Ac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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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SARS-CoV-2）因其传播速度快、波及范围广、变异速度快、发病率和死亡率高等特点，严重影响了全球人民健康［1-3］。由SARS-CoV-2引起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最严重的临床表现为呼吸衰竭，且以高信号炎症为特征，最终可发展为多器官衰竭［4-5］。2022年12月Nature一项研究［6］提示，熊去氧胆酸（UDCA）通过抑制法尼醇X受体（FXR）来下调血管紧张素转换酶（ACE）2的表达，从而阻断SARS-CoV-2进入人体细胞。UDCA作用于宿主细胞而非病毒本身，提示其在预防SARS-CoV-2感染的潜在价值。UDCA是治疗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primary biliary cholangitis， PBC）患者的一线治疗药物，需长期服用。本研究通过问卷调查，详细探究了UDCA对PBC患者及家属SARS-CoV-2感染症状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纳入2023年3月22日之前就诊于本院的PBC患者和PBC直系家属（包括父母、配偶和子女）为研究对象。PBC诊断按照欧洲肝病学会PBC诊治指南［7］，符合下列3条中2项：抗线粒体抗体阳性；血清ALP和/或GGT水平升高；病理表现为非化脓性胆管炎和小叶间胆管破坏。考虑到PBC患者多以中老年患者为主，为了消除年龄对SARS-CoV-2感染症状等的影响，研究中剔除了年龄≤30岁的患者家属。
1.2 问卷调查设计
本研究通过“问卷星”设计问卷，收集PBC患者和家属的相关信息，主要包括患者的人口学信息（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质量）、疫苗接种情况、感染SARS-CoV-2情况、症状学（发热情况、上呼吸道症状、下呼吸道症状、全身症状）、感染期间用药情况、合并其他疾病以及UDCA用药情况。
1.3 症状学统计
上呼吸道症状（包括流涕、喷嚏、鼻塞、咽干、咽痒和咽痛）、下呼吸道症状（包括胸闷、气短、胸痛、喘息、干咳和咳痰）以及全身症状（包括头痛、头晕、乏力、肌肉酸痛、味觉异常、嗅觉异常、腹痛、腹泻、恶心、呕吐），通过视觉模拟评分法（visual analogue scale，VAS）用于上述症状评估。量表主要由一条10 cm的直线组成，两端分别为0分端和10分端，被评估者要求在这条线上标出相关数字以代表其体会到的当时的症状严重程度。其中，0分表示无症状，1～3分表示轻度，4～6分表示中度，7～10分表示重度。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7.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本研究纳入PBC患者171例，患者家属128例。PBC患者均按照13～15 mg/kg服用UDCA。PBC患者的BMI、男性比例、心脑血管病的患病率均显著低于患者家属组（P值均<0.05）。患者家属的SARS-CoV-2疫苗接种率显著高于PBC患者（P<0.001）。PBC患者和家属之间的中位年龄、高血压、糖尿病的患病率，以及SARS-CoV-2感染率、SARS-CoV-2检测方法、发热率、体温分布情况、发热持续时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表1）。
表 1 纳入PBC患者及其家属的一般情况比较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项目 患者家属（n=128） PBC患者（n=171） 统计值 P值 年龄（岁） 49（40～57） 51（46～54） Z=-1.344 0.179 男［例（%）］ 70（55） 17（10） χ2=71.044 <0.001 BMI（kg/m2） 23.3±2.9 22.2±2.4 t=-14.141 <0.001 UDCA用药［例（%）］ 0（0） 171（100） χ2=361.846 <0.001 接种SARS-CoV-2疫苗［例（%）］ 116（91） 97（57） χ2=41.058 <0.001 接种1针 3（2） 4（2） 接种2针 11（9） 17（10） 接种3针 99（77） 74（43） 接种4针 3（2） 1（1） 合并其他疾病［例（%）］ 高血压 22（17） 24（14） χ2=0.559 0.455 糖尿病 9（7） 10（6） χ2=0.172 0.678 心脑血管病 15（12） 8（5） χ2=5.110 0.024 感染SARS-CoV-2［例（%）］ 128（100） 171（100） >0.05 SARS-CoV-2检测方法［例（%）］ χ2=0.704 0.703 核酸检测 38（30） 44（26） 抗原检测 49（38） 66（39） 未检测，有相关症状1） 41（32） 61（36） 发热［例（%）］ 114（89） 150（88） χ2=0.128 0.433 低热（37.3～38.0 ℃） 38（33） 42（28） 中热（38.1～39.0 ℃） 57（50） 74（50） 高热（39.1～41.0 ℃） 19（17） 34（23） 超高热（>41.0 ℃） 0（0） 0（0） 发热持续时间［例（%）］ χ2=2.652 0.266 1～2 d 82（72） 99（66） 3～5 d 30（26） 43（29） >5 d 2（2） 8（5） 注：1）在COVID-19疫情期间，家庭成员有COVID-19确诊患者且家庭成员集中出现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 2.2 PBC患者与患者家属SARS-CoV-2感染后症状学比较分析
采用VAS量表评估了PBC患者及患者家属感染SARS-CoV-2后的症状，结果显示，PBC患者的喷嚏、鼻塞、胸痛以及味觉异常等症状显著轻于患者家属（P值均<0.05）（表2）。
表 2 PBC患者及其家属感染SARS-CoV-2症状学比较Table 2.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COVID-19 symptoms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项目 患者家属COVID-19症状分级（n=128） PBC患者COVID-19症状分级（n=171） χ2 值 P值 无症状 轻度 中度 重度 无症状 轻度 中度 重度 上呼吸道症状［例（%）］ 流涕 40（31） 55（43） 27（21） 6（5） 62（36） 70（41） 27（16） 12（7） 2.422 0.492 喷嚏 41（32） 57（45） 28（22） 2（2） 74（43） 81（47） 10（6） 6（4） 18.366 <0.001 鼻塞 42（33） 41（32） 28（22） 17（13） 62（36） 69（40） 17（10） 23（14） 8.555 0.036 咽干 23（18） 41（32） 39（31） 25（19） 41（24） 62（36） 30（18） 38（22） 7.165 0.067 咽痒 35（27） 39（31） 34（26） 20（16） 47（28） 69（40） 33（19） 22（13） 4.100 0.251 咽痛 37（29） 33（26） 33（26） 25（19） 53（31） 56（33） 29（17） 33（19） 4.050 0.256 下呼吸道症状［例（%）］ 胸闷 60（47） 44（34） 17（13） 7（6） 91（53） 55（32） 12（7） 13（8） 4.150 0.246 气短 53（41） 48（38） 18（14） 9（7） 84（49） 53（31） 18（11） 16（9） 3.102 0.376 胸痛 75（59） 38（30） 10（7） 5（4） 125（73） 36（21） 4（2） 6（4） 9.223 0.026 喘息 61（48） 40（31） 19（15） 8（6） 102（60） 46（27） 11（6） 12（7） 7.639 0.055 干咳 26（20） 40（31） 43（34） 19（15） 48（28） 59（35） 34（20） 30（17） 7.683 0.053 咳痰 14（11） 47（37） 37（29） 30（23） 20（12） 67（39） 49（29） 35（20） 0.452 0.929 全身症状［例（%）］ 头痛 31（24） 37（29） 30（23） 30（23） 43（25） 60（35） 39（23） 29（17） 2.457 0.483 头晕 48（38） 37（29） 24（19） 19（15） 69（40） 57（33） 31（18） 14（8） 3.563 0.313 乏力 13（10） 36（28） 39（31） 40（31） 21（12） 50（29） 51（30） 49（29） 0.498 0.919 肌肉酸痛 22（17） 38（30） 29（23） 39（30） 45（26） 49（29） 33（19） 44（26） 3.739 0.291 味觉异常 46（36） 38（30） 33（26） 11（9） 63（37） 55（32） 24（14） 29（17） 9.288 0.026 嗅觉异常 53（41） 37（29） 24（19） 14（11） 77（45） 54（32） 17（10） 23（14） 4.908 0.179 腹痛 90（70） 30（23） 7（6） 1（1） 124（73） 36（21） 5（3） 6（4） 3.746 0.290 腹泻 84（66） 22（17） 16（13） 6（5） 106（62） 41（24） 15（9） 9（5） 2.783 0.426 恶心 77（60） 32（25） 11（9） 8（6） 94（55） 55（32） 15（9） 7（4） 2.317 0.509 呕吐 95（74） 23（18） 5（4） 5（4） 121（71） 40（23） 7（4） 3（2） 2.416 0.491 2.3 PBC患者和患者家属SARS-CoV-2感染期间的用药情况分析
PBC患者复方感冒药（复方氨酚烷胺片、酚麻美敏等）（11% vs 20%）以及连花清瘟胶囊（12% vs 21%）的使用率显著低于患者家属（P值均<0.05）。而其他药物的使用，包括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止咳化痰药、中药、抗病毒药、抗过敏药（马来酸氯苯那敏/氯雷他定等）以及消化道症状用药（蒙脱石散等），两组之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值均>0.05）。两组之间未服用药物占比差异亦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3）。
表 3 PBC患者及其家属SARS-CoV-2感染期间用药情况比较Table 3. Drug use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ies during COVID-19 infection药物 患者家属（n=128） PBC患者（n=171） χ2值 P值 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例（%）］ 55（43） 76（44） 0.065 0.799 止咳化痰药［例（%）］ 39（30） 46（27） 0.458 0.499 连花清瘟胶囊［例（%）］ 27（21） 21（12） 4.219 0.004 复方感冒药［例（%）］ 26（20） 20（11） 4.175 0.041 中药［例（%）］ 14（11） 15（9） 0.392 0.513 抗病毒药［例（%）］ 6（5） 11（6） 0.416 0.519 抗过敏药［例（%）］ 1（1） 2（1） 0.111 >0.05 消化道症状用药［例（%）］ 1（1） 2（1） 0.111 >0.05 未服用药物［例（%）］ 15（12） 29（17） 1.602 0.206 2.4 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肝病相关症状的变化
长期服用UDCA的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其肝脏基本相关症状的变化情况如下：乏力加重率为37%，腹胀加重率为2%，口干、眼干加重率为27%，皮肤瘙痒加重率为10%，皮肤黄染加重率为3%。
3. 讨论
随着对PBC疾病的认识及临床诊治水平的提高，我国PBC患者的发病率逐年升高［8］。而SARS-CoV-2感染对PBC患者的影响目前仍不明确。一项对COVID-19患者尸检的研究［9］显示，69%的肝样本中能够检测到SARS-CoV-2病毒RNA，并能够分离出传染性SARS-CoV-2，表明SARS-CoV-2具有嗜肝性。基于转录组学和蛋白质组学数据［10］提示，调节病毒宿主受体（如ACE2、干扰素α受体2）是COVID-19的潜在治疗靶点。UDCA通过抑制转录因子FXR来下调ACE2的表达，从而阻断SARS-CoV-2进入人体细胞［6］。UDCA作用于宿主细胞而非病毒本身，提示其在预防SARS-CoV-2感染的潜在价值。
COVID-19相关的常见危险因素主要包括高龄、男性以及合并疾病，例如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等［11-12］。随着年龄的增加，COVID-19相关风险也逐渐增高。尽管本研究中，与患者家属相比，PBC患者男性比例和心脑血管患病率更低，但两组的SARS-CoV-2感染率均为100%，提示服用UDCA并未能降低SARS-CoV-2感染的发病率。但PBC患者感染SARS-CoV-2以后的部分临床症状（包括打喷嚏、鼻塞、胸痛以及味觉异常）显著轻于未服用UDCA的患者家属，提示UDCA可能在减轻患者的新冠症状方面发挥一定的保护作用。
疫苗接种是针对COVID-19的最有效工具，显著降低了COVID-19的不良后果，如住院率、重症监护病房入院率和死亡率［13-14］。整体而言，SARS-CoV-2疫苗接种是安全有效的，但是SARS-CoV-2疫苗作为其作用机制的一部分触发干扰素途径，引起一些关于易感个体中疫苗诱导的自身免疫的可能性［14］。多项研究［15-16］表明，疫苗接种可能会诱发自身免疫性肝炎样表现。这使得部分本身具有自身免疫性肝病或处于疾病活动状态的患者对疫苗接种表示担忧。本研究中心的171例PBC患者和128例家属的SARS-CoV-2疫苗接种率的差异，再次印证了PBC患者对SARS-CoV-2疫苗接种方面的担忧。本研究人群数量有限，不能反映总体肝病患者的疫苗接种情况，关于SARS-CoV-2疫苗接种在包括PBC患者在内的所有慢性肝病患者中的安全性仍需要深入调查和研究。
PBC的发病机制之一是免疫失调，这导致人们担心在SARS-CoV-2感染后可能会增加并发症的风险［17］。本研究分析了长期服用UDCA的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肝病相关症状的变化，结果提示乏力、腹胀、口干眼干、皮肤瘙痒和皮肤黄染分别出现不同程度加重，表明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虽然其相关症状较轻，但仍可能会加重病情。一些研究［18-21］显示SARS-CoV-2感染后存在持续和长期影响，会出现持续的神经、呼吸道、消化道及心血管症状，并可能持续数周或数月。PBC患者感染SARS-CoV-2后的长期影响值得进一步研究。
综上所述，与未服用UDCA的PBC直系家属相比，服用UDCA的PBC患者其SARS-CoV-2感染率并未降低，但UDCA可能在减轻患者的相关症状方面发挥一定的保护作用。PBC患者的疫苗接种率、复方感冒药和连花清瘟的用药率显著低于患者家属，提示PBC患者在疫苗和药物对原发疾病影响方面存在一定的担忧。值得注意的是，PBC患者在感染SARS-CoV-2后仍会出现肝病相关症状的加重，提示需进一步重视PBC患者SARS-CoV-2感染后的远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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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纳入PBC患者及其家属的一般情况比较
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
项目 患者家属（n=128） PBC患者（n=171） 统计值 P值 年龄（岁） 49（40～57） 51（46～54） Z=-1.344 0.179 男［例（%）］ 70（55） 17（10） χ2=71.044 <0.001 BMI（kg/m2） 23.3±2.9 22.2±2.4 t=-14.141 <0.001 UDCA用药［例（%）］ 0（0） 171（100） χ2=361.846 <0.001 接种SARS-CoV-2疫苗［例（%）］ 116（91） 97（57） χ2=41.058 <0.001 接种1针 3（2） 4（2） 接种2针 11（9） 17（10） 接种3针 99（77） 74（43） 接种4针 3（2） 1（1） 合并其他疾病［例（%）］ 高血压 22（17） 24（14） χ2=0.559 0.455 糖尿病 9（7） 10（6） χ2=0.172 0.678 心脑血管病 15（12） 8（5） χ2=5.110 0.024 感染SARS-CoV-2［例（%）］ 128（100） 171（100） >0.05 SARS-CoV-2检测方法［例（%）］ χ2=0.704 0.703 核酸检测 38（30） 44（26） 抗原检测 49（38） 66（39） 未检测，有相关症状1） 41（32） 61（36） 发热［例（%）］ 114（89） 150（88） χ2=0.128 0.433 低热（37.3～38.0 ℃） 38（33） 42（28） 中热（38.1～39.0 ℃） 57（50） 74（50） 高热（39.1～41.0 ℃） 19（17） 34（23） 超高热（>41.0 ℃） 0（0） 0（0） 发热持续时间［例（%）］ χ2=2.652 0.266 1～2 d 82（72） 99（66） 3～5 d 30（26） 43（29） >5 d 2（2） 8（5） 注：1）在COVID-19疫情期间，家庭成员有COVID-19确诊患者且家庭成员集中出现发热、肌肉酸痛等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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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PBC患者及其家属感染SARS-CoV-2症状学比较
Table 2.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COVID-19 symptoms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y members
项目 患者家属COVID-19症状分级（n=128） PBC患者COVID-19症状分级（n=171） χ2 值 P值 无症状 轻度 中度 重度 无症状 轻度 中度 重度 上呼吸道症状［例（%）］ 流涕 40（31） 55（43） 27（21） 6（5） 62（36） 70（41） 27（16） 12（7） 2.422 0.492 喷嚏 41（32） 57（45） 28（22） 2（2） 74（43） 81（47） 10（6） 6（4） 18.366 <0.001 鼻塞 42（33） 41（32） 28（22） 17（13） 62（36） 69（40） 17（10） 23（14） 8.555 0.036 咽干 23（18） 41（32） 39（31） 25（19） 41（24） 62（36） 30（18） 38（22） 7.165 0.067 咽痒 35（27） 39（31） 34（26） 20（16） 47（28） 69（40） 33（19） 22（13） 4.100 0.251 咽痛 37（29） 33（26） 33（26） 25（19） 53（31） 56（33） 29（17） 33（19） 4.050 0.256 下呼吸道症状［例（%）］ 胸闷 60（47） 44（34） 17（13） 7（6） 91（53） 55（32） 12（7） 13（8） 4.150 0.246 气短 53（41） 48（38） 18（14） 9（7） 84（49） 53（31） 18（11） 16（9） 3.102 0.376 胸痛 75（59） 38（30） 10（7） 5（4） 125（73） 36（21） 4（2） 6（4） 9.223 0.026 喘息 61（48） 40（31） 19（15） 8（6） 102（60） 46（27） 11（6） 12（7） 7.639 0.055 干咳 26（20） 40（31） 43（34） 19（15） 48（28） 59（35） 34（20） 30（17） 7.683 0.053 咳痰 14（11） 47（37） 37（29） 30（23） 20（12） 67（39） 49（29） 35（20） 0.452 0.929 全身症状［例（%）］ 头痛 31（24） 37（29） 30（23） 30（23） 43（25） 60（35） 39（23） 29（17） 2.457 0.483 头晕 48（38） 37（29） 24（19） 19（15） 69（40） 57（33） 31（18） 14（8） 3.563 0.313 乏力 13（10） 36（28） 39（31） 40（31） 21（12） 50（29） 51（30） 49（29） 0.498 0.919 肌肉酸痛 22（17） 38（30） 29（23） 39（30） 45（26） 49（29） 33（19） 44（26） 3.739 0.291 味觉异常 46（36） 38（30） 33（26） 11（9） 63（37） 55（32） 24（14） 29（17） 9.288 0.026 嗅觉异常 53（41） 37（29） 24（19） 14（11） 77（45） 54（32） 17（10） 23（14） 4.908 0.179 腹痛 90（70） 30（23） 7（6） 1（1） 124（73） 36（21） 5（3） 6（4） 3.746 0.290 腹泻 84（66） 22（17） 16（13） 6（5） 106（62） 41（24） 15（9） 9（5） 2.783 0.426 恶心 77（60） 32（25） 11（9） 8（6） 94（55） 55（32） 15（9） 7（4） 2.317 0.509 呕吐 95（74） 23（18） 5（4） 5（4） 121（71） 40（23） 7（4） 3（2） 2.416 0.4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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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PBC患者及其家属SARS-CoV-2感染期间用药情况比较
Table 3. Drug use of PBC patients and their families during COVID-19 infection
药物 患者家属（n=128） PBC患者（n=171） χ2值 P值 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例（%）］ 55（43） 76（44） 0.065 0.799 止咳化痰药［例（%）］ 39（30） 46（27） 0.458 0.499 连花清瘟胶囊［例（%）］ 27（21） 21（12） 4.219 0.004 复方感冒药［例（%）］ 26（20） 20（11） 4.175 0.041 中药［例（%）］ 14（11） 15（9） 0.392 0.513 抗病毒药［例（%）］ 6（5） 11（6） 0.416 0.519 抗过敏药［例（%）］ 1（1） 2（1） 0.111 >0.05 消化道症状用药［例（%）］ 1（1） 2（1） 0.111 >0.05 未服用药物［例（%）］ 15（12） 29（17） 1.602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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